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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媽的感覺竟然可能是對的。

隨著需要帶小孩回婆家的次數增加,隱隱然在我心中的感覺越來越明顯,幾次正面的衝突之後,我更覺得回婆家壓力好大,只能服膺某種潛規則,而沒有溝通習慣更讓我不知道該如何與他們相處。

而在這個過程當中,我更發現我幾乎無法與伴侶討論這個問題(但他比起我的任何朋友,難道不是最可以幫助我的嗎?還有誰比他更認識了解他的家人呢?但事實卻並非如此。)

我多次與共學團的伙伴抱怨,練習冰山,練習吵架,甚至減少回婆家的次數,但情況並不會因此改善。到最後,我連不得不回去的過年,沒有商量餘地沒有討論空間只有固定行程的過年(大年夜過夜到初二,初三又得回去幫忙婆婆生日大請客,媳婦得勞力付出到年假結束,但那是一個先生回家放空,長輩含頤弄孫,小孩領紅包有玩伴玩樂的歡樂假期,但只有我是不斷的在廚房煮煮切切的那幾天)都讓我非常憂鬱。

即使只是那幾天配合演出,我都覺得太多,再也無法掩飾我的無力。

與婚姻中的無助。

但我並不知道這一切的原因除了彼此間的價值觀差異之外,還有什麼解套的方式。

直到最近,我參加一個諮商技巧的課程,某一堂課程提到壓迫的各個面向,其中一個主題談階級(階級分為赤貧,無產階級,勞動階級,中產階級,有產階級,每個人都屬於某一個階級,都有屬於那個階級的特質,也都因所屬階級承受某種壓迫)或者壓迫別人,每個人同時是被壓迫者也是被壓迫者。老師要我們分享各自的所屬階級,一開始大家搞不太清楚,但在釐清的過程中,才發現每個人生命經歷的不同印記,與在整個社會大結構中的經濟位置,都習習相關。

我的父母是勞動階級。爺爺家務農,爸爸本來在工廠當學徒,後來他去學製麵的技術,就已做生麵條開小店起家。從小就看到父親日以繼夜的工作,一年之中只休過年那兩三天,媽媽是家庭主婦,一切經濟收入都靠爸爸。勞動階級的特質是勞動才有收入,也因此會熱愛工作,缺點就是要工作才有安全感。我之前的工作是老師,老師是中產階級(中產階級的界定不是收入多寡,主要界定於工作內容是幫助政府或有產階級管理人民,例如老師傳授知識,,但背後的核心是價值觀的傳遞,讓人民更容易被管理。律師,會計師,醫師也是)中產階級的特點是彬彬有禮,但因為要維持外在的優雅,許多情緒會被壓抑。

而我們也許身在某種階級,但身上往往因為原生家庭的影響,背負著父母所屬階級的印記。又或者父母分屬不同階級,則有可能兩種階級的印記或衝突都會在自己身上顯現。......而更有可能,我雖然從勞動階級「向上」流動到了中產階級,但也因為那個向上流動的過程,我必須要更努力才能跟某些人一樣,我必須更用力才能達到某種狀態,而這個過程,多多少少,帶著自己也沒察覺的傷。

第一次,我檢視著自己,也突然發現,我與夫家的衝突,其實是不同階級的衝突;我跟伴侶雞同鴨講,也可能因為兩者來自不同階級,因不同價值觀所造成的差異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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